译文
贞观二年,唐太宗对房玄龄说:“做人应该学习与求问。我过去因为许多凶敌没有平定,东征西讨,亲自参与军事,没有空暇读书。近来天下太平,我人在殿堂,不能亲自拿着书卷,(就)命令别人读给我听。君臣、父子相处之道及政令教化的道理,都在书中。古人说:‘不学习,一无所知,处理事情只会感到麻烦。’这并非空话。我回想年轻时的行事作为,深感十分不对。”
注释
房玄龄:唐朝初年名相。
大须学问:很应该学习与求问。大:非常。
朕:我。古代皇帝自称。
群凶:指当时各地动乱。
躬亲戎事:亲自参与战事。
不暇:没有空闲。
此文通过唐太宗与房玄龄的君臣对话,深刻阐述了治学与治国理政的辩证关系。太宗自述早年征战无暇读书、晚年使人诵读典籍的经历,展现帝王虚怀若谷的治学态度;还引用《尚书》“不学,墙面,莅事惟烦”的古训,强化劝学力度。最后的自我反思,既体现帝王以史为鉴的胸襟,又是对群臣勤学修身的鞭策。全篇以帝王视角重构治学意义,将个人修养与国家治理有机统一,彰显出当时重视文教的治国方略。
古之学者必有师。师者,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。人非生而知之者,孰能无惑?惑而不从师,其为惑也,终不解矣。生乎吾前,其闻道也固先乎吾,吾从而师之;生乎吾后,其闻道也亦先乎吾,吾从而师之。吾师道也,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?是故无贵无贱,无长无少,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也。
嗟乎!师道之不传也久矣!欲人之无惑也难矣!古之圣人,其出人也远矣,犹且从师而问焉;今之众人,其下圣人也亦远矣,而耻学于师。是故圣益圣,愚益愚。圣人之所以为圣,愚人之所以为愚,其皆出于此乎?爱其子,择师而教之;于其身也,则耻师焉,惑矣。彼童子之师,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,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。句读之不知,惑之不解,或师焉,或不焉,小学而大遗,吾未见其明也。巫医乐师百工之人,不耻相师。士大夫之族,曰师曰弟子云者,则群聚而笑之。问之,则曰:“彼与彼年相若也,道相似也,位卑则足羞,官盛则近谀。”呜呼!师道之不复,可知矣。巫医乐师百工之人,君子不齿,今其智乃反不能及,其可怪也欤!
圣人无常师。孔子师郯子、苌弘、师襄、老聃。郯子之徒,其贤不及孔子。孔子曰:三人行,则必有我师。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,师不必贤于弟子,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如是而已。
李氏子蟠,年十七,好古文,六艺经传皆通习之,不拘于时,学于余。余嘉其能行古道,作《师说》以贻之。